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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感覺無時不縈繞在我的腦海裡。我對自己很誠實,我不再年輕,我正在老去,開始厭倦自己身體裡的靈魂。有好幾次,我用光了所有表情,從人群中倉惶逃走。”——《Detachment》

2011年9月16日 星期五

当肥皂剧演到烂掉的剧情如实发生时

在我嘴里还含着棒棒糖的时候
望向右边牵着自己小手的大手
心理一直认为身边的人永远不会离开
和她十几年的同居生活,日复一日
这种想法早已深入骨髓,殊不知习惯会麻痹人的理性

直到有一天,一份检验报告递到家中
大家严肃而沉重地看着报告的附件照片
它好象一个失灵的警种终于把我摇醒
倒置我心里幼稚的世界,把我摔得一身伤
透过视网膜每秒上万的速度把影像传输到视觉神经,在大脑放映
那个称为胃的地方,生了一颗黑色溃烂的肿瘤
这时,我沉默了
有种灵魂的重量加压在我身上,压得泪水外泻

家里陷入史无仅有的紧张状态
一个家里很重要的运作者,如今必须像突然消失一样
留在古晋作25次的化疗,两次切割手术
即便姐姐能暂时回来照顾我和妹妹一个月
但我知道,这是我该和坚强奋斗的日子了

开始自己洗贴身衣物,学会使用洗衣机
以前的大鱼大肉变成今天的低盐少油
上学放学时烦恼的不再是今天的晚餐有没有汤,而是待会儿我又得搭谁的顺风车
夜里也常要往篱笆门望,应付各种亲戚寒暖问嘘的到访
突然的忙碌让我暂时忘记家里少了一个身影
那一个安静的傍晚,我坐在沙发
独自看这空旷的客厅,还有音量过小的电视
想喊人来看综艺节目的白痴瞬间时
那一声音节卡在喉咙,把我的咽喉呛得哽咽
才发现事实的残酷可以把一个人的坚强彻底摧毁

每一天都在谱写战争
与担忧战斗,与金钱战斗,与厄运战斗
更让人泄气的是,必须与时间拼搏
谁也办不到在两年内赶上大学毕业,何况今年我只有高一
那以后我的大学毕业照里缺了一个灵魂人物便是后话

从来没有经历过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人下一秒就变冰冷这样的事
有种莫名的不舍在心里愈发膨胀,内心的我叫嚣着我不能失去她
不甘,无能为力,后悔,担忧,一点点地侵蚀
最后我用满面泪痕的状态结束这场内心纠结

不住地用诗歌麻痹神经,用经句平伏情绪
我站在雄伟的十字架前,四周洁白的墙和太阳光线把圣堂映得美仑美奂
刹那间有股平静的力量泉涌似的流入内心深处
感谢你天父,我知道你一直与我同在

自前天从机场接她暂时回美里等待化疗期通知时
我很清楚,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能还是以前那个只会挂线的懒人
或对家里事儿不冷不热的自我主义者
虽然目前她看起来还算状况挺好
声音虚了一点,走路更慢了一点,动作轻了一点
只是,以前我两只胳膊可以满满环抱的游泳圈
在她还没开始化疗就默默地消瘦下去,安静地太可怕

今年会是一个大转折的一年
从被照顾换成去照顾人的身份
从乐呵乐呵转换成成熟稳重的模式
希望我能适应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一坨坨的事需要处理需要烦
坏事永远都出现在你的周详计划中,如今我深刻体会到这句话
甚愿主的平安和祝福与我们同在
还有,我更希望你能为了我们撑下去,妈。



【总有破雨重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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