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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感覺無時不縈繞在我的腦海裡。我對自己很誠實,我不再年輕,我正在老去,開始厭倦自己身體裡的靈魂。有好幾次,我用光了所有表情,從人群中倉惶逃走。”——《Detachment》

2017年1月7日 星期六

夢裡的世界

下午午睡的時候
做了兩場夢
夢見兩個想見卻再也不能見的人

第一個是我媽
在這之前,已經兩度夢見我在一個廢棄的火車站
隱約在等一班火車,而老媽會搭著這班車歸來
心裡的潛意識知道它會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這份期待感跟信任是非常強烈的
乃至我在夢中對這件事毫無懷疑

直到我聽見火車入軌的聲音
幾乎是奔跑著去月台
我記得當下想要拿手機拍下她下車的那一幕
但火車進入月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根本沒辦法回頭去拿手機
我只能一直向前奔跑
深怕錯過每一秒

透過窗口看見老媽微笑著坐在座位上
那一刻我哭喊著,震耳欲聾,好像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擁抱著她臃腫的身影,我們談笑、哭泣,說了好多我都不記得的話
再見她,只有重逢故人的喜悅
不再有惆悵跟遺憾

第二個,是他
在我決定要徹底離開他的那一天開始
已經過去十三天了
這十三天好漫長,每一天像一季
今天來到了冬季,思念紛飛,如狂風驟雨

夢裡我們回到一開始認識的時候
說不完的話,止不住的笑,停不下來的喜歡
他的每一種表情,都那麼深刻
他的鬢角,他筆直寬厚的肩膀,他修長有力的手指
還有手掌上厚厚的繭
從此以後只能活在我的夢裡
我再也不能見到他了
這份難過像陽光明媚下那一抹不見天日的陰影
不被人發覺地持續醞釀著發酵著
直到重見天日時,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回頭的餘地

常聽到,“要去見夢裡出現的那個人”這句話
有點浪漫,又帶著自我主義般的任性
可現在是真的沒辦法再這麼任性了
要成長就要有割捨
我只希望這個過程可以不要再那麼痛苦
而夢裡那個似真似切的世界
且充當這段療傷期的一點甜頭吧

Be brave enough to walk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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